2006年1月1日 星期日

我昨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一.

一個平常的夜晚,

在一個室內的大廣場裡面,有數以千計的德國士兵。

我是德國軍隊的統帥,

我的手下希特勒正準備向我展示他的練兵成果,

他宣稱他所訓練出來的軍隊可以以一擋百,

於是我部署了我的兵力和他的兵力約十比一,

在這個廣場裡面準備見真章,

他要求把它的兵力放在靠牆邊的位置,

因為人少我也不疑有他。



戰鬥開始時,

我奮力的把火箭丟到他的士兵當中,

我親眼看見他們被火焚燒的樣子,

一個一個倒下,並不如想像中神勇,

但是他們每個人兩眼無神,無視我的攻擊和他們受的痛苦,

把配給給他們的武器向丟,將點燃的火箭向外射出,

當我意識到他們為什麼這樣做的時候,

一個小兵慌忙的跑過來跟我說─來不及了。

我從窗戶往下一看,一大排的隊伍拿著火炬走過來,

綿延到看不到邊際的地方,

我才意識到,這不是場演習,是一場政變。

於是我不管在外面戰鬥多激烈的小兵,

把我的總指揮室門一關,帶著N2、JONES等好朋友,

從我的秘密地到逃走。



二.

我的地道不可能被人知道,

我只要利用他逃出去,出口是在德國境外的小村莊,

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可以從新過我的生活。

總共走了十天的路,和我一起逃亡的的是俄國總統,是個金髮美女。

我們到了一個安靜的小村莊,去麥當勞吃東西,

但是已經看不到我們常見的菜色,

所有的東西都換成希特勒喜歡的食物,

包括各種生菜沙拉,還有整個沒有處理的青菜,

整家店裡沒有店員,只有纏著蜘蛛網的櫥櫃,

原來希特勒的勢力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席捲整個歐洲。

村子裡裡外外都變了,東西都只賣他喜歡的,

還有到處他的相片,整個村子死氣沉沉。

我在想還有哪裡可以去,歐洲已經淪陷了,

瑞士有沒有被打我不確定

此一同時,亞洲不是還有日本嗎?

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一個寧靜的角落了。



三.

我回到家裡,有兩個士兵告訴我爸說,

我們必須搬出去,於是我們開始整理東西,

我爸想要開車子逃走,但他把鑰匙緊緊握在手裡,

深怕被發現的話連車子都沒有了。

林甘路一直問為什麼我們要搬走,

我爸終於忍不住吼他,我也不知道阿。

房間裡,本來整整齊齊的擺設被弄得亂七八糟,

窗外的天空,是一種充滿煙灰的陰灰色。

兩個士兵看到一台N64主機很好奇,

我跟我弟很狗腿的幫他們組装讓他們玩,

只是我家本來那台電視不見了,只剩下一台六吋小電視。

趁著他們在玩的時候,我們又回到我的房間整理,

我問他說今年哪一年,

我想要用我對近代史的了解,去推斷離二次大戰結束還有多久。

我弟說今年是2005年,我花了一會兒才想清楚,

看來不是我回到二次大戰的時光,

而是這場戰爭活生生的搬到現代來上演。



我開始想著要整理什麼,我決定帶走最有紀念價值的東西,

先拿了貼滿大頭貼的高中時候很流行的六孔筆記本,

再拿放滿我收到卡片的小籃子,裡面還有最近拿到的耶誕卡跟生日卡,

其中的一兩張,對我來說有非常重要的價值。

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想到還有我的硬碟,裡面裝滿了照片,

這個如果沒帶走我一定還會跑回來拿的東西,

只是林甘霖跟我說,這個硬碟拆下來裝到別的電腦不一定能打開,

我不管這麼多,還是拿了。

想到照片就想到我的數位相機,翻來翻去都找不到,

才想起我已經借給某某混蛋了,到時候他一定會跟我說,

相機在這場混亂中遺失了、或是壞掉了,

的確,命都顧不了了,誰還有時間顧相機。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該是走了的時候,

我慌張的發現我居然不知道該帶什麼東西,

叔叔衝到我的房間,抓了幾條棉被又跑出去,

難道棉被有這麼重要嗎,是很重要,

等你在外面飢寒交迫的時候就知道有多重要了,

而我拿的這些東西,只為了留下跟朋友們的記憶,

但是以後會不會見到他們都不知道,就算見到了,

那時候我還是我,他還是他嗎?

爸爸在門外催促著我們趕快走了,

我還是不知道要拿什麼?

我看著凌亂不堪的房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因為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變成這樣、不再屬於我,

我從來沒想過戰爭在這個時代還會發生

門外的響起急促腳步聲,沒有人再催我了

好像我再不走就要一個人被留下了。

我從沒想過戰爭會這麼可怕,

他剝奪了我們身邊的一切,剝奪了可預知的未來,

剝奪了生命的自由權,剝奪了心裡深處的尊嚴和安全感。

原來這就是戰爭。



床邊的手機顯示現在是中午12:14分,

我的房間,一如往常與它裡面所有的東西靜靜地等著我起床,

窗外的天空是日正當中的明亮,不是陰灰。

原來這是一場夢,

誰叫我昨天明明十二點半就睡,

今天還要賴床到十二點,才會做這麼真實又恐怖的夢。

回想起來,還真的真實到嚇人。